第172章 番外二糖衣 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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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2章 番外二糖衣 下
金色與藍色交織，是個不錯的禮物。．
從世界線開始波動的那一刻起, reborn就不再維持成年人的外形了。
可樂尼洛曾笑著打趣他，說：“你這是找尋初心呢？就像培養阿綱的時候那樣，kora！”
他沒想到的是reborn少見地沒有和他對嗆, 而是表情非常凝重地看著橫向穿越的機器。
在咖啡逐漸冷下去時, 可樂尼洛決定離開, 誰知這時，reborn才幽幽地開口道。
“我曾經, 在7^3一戰時失去過阿綱。哪怕十年前的阿綱成功了，又哪怕有不少人是處在了假死狀態, 但在我聽到阿綱死亡的消息時, 那種情緒卻是真實的。我仍然記憶深刻。”
“在時雨這裏, 我真的不能再來一次了。”
“絕對不可以。”他說。
可樂尼洛當時只覺得是reborn的教育觀下, 不能接受學生年輕戰死的訊息，安慰了兩句就離開了。
但他後來才知道，當時已經是二周目的起點了。
一周目的如月時雨已經決絕地戰死沙場。
而可樂尼洛並非是最核心的人員, 並沒有得到一周目的記憶。
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麽遺憾, 只是不明白, 那個活潑的少年怎麽就走向了覆滅的結局。
但後來，他又覺得明白。
擁有那種眼神的少年, 再活潑的偽裝也不過是偽裝，苦澀內核之外裹覆的糖衣罷了。
只是有些心疼。
如果他的學生在那般芳華年紀邁過三途川，光是想象那單薄的背影，他也是受不了的。
更別說自尊心極強的reborn了。
初高中都放了學，街道被喧鬧的學生霸占, 青春感如盛夏的陽光, 鋪天蓋地地充斥天地間。
可樂尼洛長嘆一口氣, 看向有些陰沈的天空, 喃喃自語道：“越是善良的人，在mafia這一道上，就越難混的啊……reborn……”
大戰結束，可樂尼洛也聽說過不少軼事，有如月時雨的，也有五條悟的。甚至於他們兩個交織的故事。
但遺憾的是，他直到如月時雨婚禮的那一天，才第一次見到五條悟。
那是一個非常高挑英俊的青年，一雙藍色的眸子比他見過的哪一片天空都要湛藍。
然後他看到如月時雨禮服上的藍寶石，就知道他真是愛慘了這個青年。
如月時雨似乎更活潑了，無論是跳起來陷入五條悟的懷抱，還是毅然在他們面前擁吻。
在長輩們面前和對象你儂我儂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，可見兩個人臉皮都說不算薄。
可樂尼洛樂呵呵地拍完，一轉頭看到眉頭緊皺、耳根通紅的拉爾米爾奇，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害臊。
現在想來，兩個主人公吻得確實是太深又太用力，害羞的反而成了他們這群做長輩的。
後來，婚禮果不其然變成一通亂戰，可樂尼洛頭疼地嘆了一口氣，拉著拉爾米爾奇率先離席，遠離拆遷辦。
也許有花能扛過寒冷的冬季。但必然沒有鮮花能扛得住這般兇猛的龍卷風。
可樂尼洛和拉爾米爾奇在飛揚的花瓣中擡起頭，看到如月時雨被五條悟橫抱著笑得開懷，不對稱的西裝下擺也如花似地綻放，勾勒著風的形狀。
那雙向來無機質的金色眸子，濕潤得像雨夜的月亮。但它皎潔得驚心動魄，亮得攝人心魂，實在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。
五條悟胸前的細小金色寶石確實是抓到了如月時雨瞳仁的精髓，不似六眼那張揚的藍，更似璀璨奪目的星屑。
當年裹著苦澀的糖衣，變成了貨真價實的糖果。
頭頂的天空分明開始轉暗，可樂尼洛卻感覺自己看到了澄澈如明鏡的一片蔚藍無垠的蒼穹。
他轉過頭，與拉爾米爾奇相視一笑，又被這種氛圍感染，吻了一下女子飽滿的額頭。
在他不知道的地方，小小的大空變得一望無際，由暗至明。
時光照舊流逝，他依然願意在前線作戰，陪伴拉爾米爾奇。
此時彭格列已經完成了換代，沢田綱吉慢慢地讓位，將越來越多的權利交由如月時雨親自管轄。
沢田綱吉終於可以回到自己所熱愛的普通人的日常。
但他依然分出了一部分精力，讓自己與彭格列一並前行，這也是第十代守護者們依然願意留在彭格列的理由。
而如月時雨作為時空管理局的局長，被渲染了更多神秘色彩。
他已經很久沒見到這個青年了。但也確實得到了如月時雨的關照。
如月時雨照顧可樂尼洛作為軍人的過往和性格傾向，盡可能地不將mafia的任務分給他。而是讓他成為時空管理局的前線戰鬥官之一。
哪怕如月時雨不挑明，可樂尼洛也能明白對方的良苦用心，這點情商他還是有的。
時空管理局的工作並非一向這般艱難，只是這次出了一些異變。
對了，異變……
可樂尼洛緊閉的眼瞼顫了顫，睜開雙眸後拍了拍因失血過多而胡思亂想的大腦，山洞一片漆黑。
是了，他受了傷，逃到了山洞裏就失去了意識。
居然還做了夢，沒死真是命大。
人不得不服老啊。
尚且年輕的他被自己逗了笑。
“撐住啊，kora，拉爾還在家裏等你。”
他為自己打氣，奈何受了傷的腿實在是有些發軟。
“可惡……”
“找到你啦——”
洞穴外的光倏地被遮了個大半，可樂尼洛心裏一驚，擡頭望去看到詭異的巨型妖怪。[1]
糟了！
可樂尼洛將手伸向巴雷特狙擊步槍，誰知一道過分耀眼的橘色火光直接將妖怪吞噬了去，陽光再一次照入大半個山洞。
可樂尼洛不可能認不出那是大空屬性的死氣之火。
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，自己身上的傷口都被包紮得非常專業。
可樂尼洛用狙擊步槍撐著自己的重心，一瘸一拐地走出洞穴。
天空被烏壓壓一大片妖怪遮了大半去，可不知道為何，它們卻不敢再向前分毫，只是張牙舞爪地盤旋空中，發出懾人的聲音。
明明沒有結界，卻不敢向前一步。
“我就去買了點飯團，怎麽就有漏網之魚？”
可樂尼洛聞聲轉頭，看到穿著和服的青年，灰黑色的長發如瀑散下，手裏確實拿著用葉子包起來的食物。
金色的眸子看向他，如月時雨笑得溫潤如玉。
“早上好，可樂尼洛先生。”
是了。
偶遇總是這麽突然。
可樂尼洛張了張嘴，但現在不是談家常的時候：“這些妖怪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異變。”如月時雨示意他坐下，問道，“您是不是拿著核的碎片？”
可樂尼洛也不客氣，一屁股坐到地上點了點頭：“嗯，我拿著。”
“那就對了。”如月時雨將手裏的食物分給他，說，“是核的碎片被誤認為四魂之玉的碎片了。”
可樂尼洛問道：“四魂之玉？”
如月時雨輕笑道：“嘛——就是有那麽個東西，是人是鬼都想要的buff。”
真是成熟多了。可樂尼洛打量著如月時雨。
抽長的身形，愈加明顯的美人相，配上其有些慵懶的氛圍，他不得不承認有些蠱。
另一道青年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來：“我回來了——”
“五條先生！”
如月時雨永遠不會背叛他的期待，方才的氣場和游刃有餘一下子無影無蹤。青年開開心心地跑到銀發男子身前，一蹦一跳地在對方面前轉了一圈：“看！和服！”
“喔——不錯嘛，入鄉隨俗。”五條悟同樣穿著和服，笑著摸了摸青年的頭，又從身後拿起一根簪子遞給青年，“喏，我看到了山茶花就買了個。”
“哇！”如月時雨樂呵呵地接過來，簪子精致又不會太過華麗，一朵艷紅的山茶花綻放其上，又流蘇般墜下兩三片藍色的碎寶石。他期待地看向對方，“您給我盤上？”
“我倒是無所謂。”五條悟撓了撓頭，“我怕把你頭發揪下來。”
如月時雨趕緊自己動手盤頭發：“我來吧、我來吧。”
如月時雨三兩下把頭發盤起來，露出白皙漂亮的後頸，又兀自去懸崖邊上，抽出插在地上的色澤凜然的太刀。
可樂尼洛這才註意到，是妖刀村雨鎮住了這裏，那些妖怪才不敢靠近分毫。
但現在如月時雨和五條悟兩個人都在這裏，就不需要用刀鎮著了。
如月時雨挽了個刀花，震了一下手腕才收刀，動作非常優雅。
青年金色的眸子向上一睥，所有妖怪都被震地向後退了三分。
扛著大刀的男人就是打傷了可樂尼洛的妖怪之一，坐在最前方蟒蛇似的妖怪之上。
他看到妖刀被抽出來，纖細漂亮的青年將其收起。方才這個青年還像個孩子一樣對銀發的男子嘰嘰喳喳的，可見是個普通人。
看青年收刀可謂是享受，但妖怪可沒有那般雅致。
當如月時雨準確地斜睥他的方向時，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大刀妖怪非常猖狂地大笑了三聲，並不打算遮掩這種興奮感。
他還是人類時，可是山賊。
山賊最喜歡橫奪美人了，管他男女。
他吆喝著所有低級妖怪，大喊道：“退什麽！給我沖！”
所有妖怪遲疑了一下，還是嘶吼著往山洞的方向俯沖而去。
五條悟見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，向前一步擋到如月時雨面前，又反手給了他一個彈額。
如月時雨被彈了一下簡直莫名其妙：“我做錯了什麽？？”
五條悟沒有回答他，而是朝著山賊妖怪的方向豎了個中指，又發現因為時代差距，對方根本看不懂國際通用手勢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
翻白眼可就古今通用了。
山賊妖怪罵罵咧咧地舉起大刀：“把身後的人交出來饒你不死——”
如月時雨的眸子一下子暗下來：“居然還想著搶可樂尼洛先生嗎。”
可樂尼洛險些被飯團噎到：“不，不是我吧。”
“它們尚且還知道撤退，你連你腳下那群低級妖怪都不如。”五條悟將如月時雨摟過來，捂住青年的耳朵，對山賊妖怪做著鬼臉說，“傻逼，大傻逼。”
如月時雨想了想，還是沒有提醒對方骨傳聲這件事。
小學生嗎……
可樂尼洛痛苦面具。
然後五條悟伸直手臂打了個響指，眼神很冷，笑意猶在。
鋪天蓋地的藍色火焰如炮彈射出，吞噬了所有妖怪，甚至向兩側推動了雲朵，徹底向著天空開出筆直的道路，張揚又囂張。
肖想誰的人呢。
他感到胸前莫名有些癢，低頭就看到如月時雨將他藏在懷裏的紙條抽了出來，上面還開著些許櫻花。
五條悟頓時尷尬起來：“你怎麽還自取？”
如月時雨歪頭看他，問：“不是要給我的嗎？”
雖然是啦。五條悟想。
“本來看到櫻花開得正好，想著久違地看你用樹枝盤頭發也挺好，就折下來了。”五條悟掃落自己身上的櫻花瓣。
“結果看到了更喜歡的發簪。”如月時雨笑起來，“我說花香這麽濃。”
他擡頭和五條悟貼了貼鼻尖：“現在這個花是我的了，怎麽做都歸我是嗎？”
五條悟好笑道：“是。”
如月時雨走出五條悟的懷抱，將櫻花枝條遞給可樂尼洛：“送給您。”
可樂尼洛覺得他可能要死在這，被飯團噎得。
“碎片也收到了，沒什麽時間讓您逛一逛。”如月時雨笑說，“拉爾女士會喜歡的。”
可樂尼洛臉騰地紅起來，結結巴巴地說：“你、不準打趣長輩！”
但手還是誠實地將櫻花枝接了過來。
“回去吧。”如月時雨站直，掏出橫向穿越的道具。
穿越五百年又橫跨時空而來的櫻花，倒也是極盡浪漫。
拉爾米爾奇將櫻花插入花瓶中，準確無比地反問丈夫：“所以他們在你拼死拼活的時候公費旅游？”
“話題怎麽會繞到這裏來呢？”可樂尼洛不解地放下勺子說。
“雖然時空異變是大事，但就這點理由。至於出動如月時雨和五條悟兩個巔峰戰力？”拉爾米爾奇嘆了口氣，“更別說時雨不僅是彭格列第十一代目首領，還是時空管理局局長，這哪能是去一線戰鬥的地位，肯定是五條動了手腳。”
拉爾米爾奇蹙著眉，一言難盡地對可樂尼洛說：“而你，還在那裏嘻嘻哈哈地吃飯團。”
“我沒嘻嘻哈哈，我沒噎死不錯了。”可樂尼洛為自己辯解了一句。
這辯解可太蒼白了。
reborn頭疼。
如月時雨的神秘主義不是沒有理由的。
看那個蹦蹦跳跳的，見到人都要炫耀一下自己發簪的人，怎麽看都是腦子不太聰明，誰會覺得是彭格列首領呢。
“差不多行了，不然我把你頭發剪掉。”
“誒——”
如月時雨哼哼唧唧地回來，抱起reborn就往辦公室的方向走。
“好嘛，我上班去。”
reborn無語道：“你現在抱我的動作可真是越來越熟練了。”
“你又沒躲。”如月時雨理直氣壯道。
reborn想了想，確實是被人抱著更舒服一點，換了個話題道：“還有，你為什麽不對我用敬語了。小時候不還很客氣？”
如月時雨一下子就開心了，說：“誒——因為我是大人，你是嬰兒嘛！”
“我是你老師。”
“可我是大人，你是嬰兒耶！”
“你小時候還是我帶著放學的。”
“可我是大人，你是嬰兒耶！”
“你結婚的時候我可是坐在家屬席的。”
“可我是大人，你是嬰——把手槍收起來，救命啊五條先生！咩啊！”
reborn落到地上，手槍變回列恩爬回他的肩膀，小嬰兒殺手嗤笑道：“臭小鬼。”
薩克斯的聲音悠揚地圍繞酒吧，它還是保持著開業時的模樣，頗有些古典的韻味。
可樂尼洛陷在真皮沙發裏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。
“在酒吧睡覺，真不愧是妻奴。”
可樂尼洛聞聲擡頭，看向似笑非笑的男子：“怎麽陰陽怪氣的，reborn。來晚的可是你，kora！”
“確實是我來晚了。”reborn低笑一聲，坐到他身邊，“今天的酒我請。”
可樂尼洛坐起來，打趣道：“噢，不錯啊，今天心情很好？”
“算是吧。”reborn沒有特意否認，擡手點了兩杯價格最高、度數偏高的雞尾酒。
可樂尼洛吹了個口哨：“點這麽貴的，真舍得。怎麽了，是時雨？”
reborn挑眉問道：“我就沒有其他事情可以高興了嗎？”
可樂尼洛笑起來：“哈哈哈，所以，是不是？”
reborn勾起嘴角，說：“算是吧。”
都說人生是一個接一個的圓圈，reborn今天做完任務之後走出來，不知為何看向了門外陰暗的角落。
曾經，有一個小小的孩子，動不動就會站在這裏等他下班。仿佛自己一個人回家是什麽天大的過錯一樣，又仿佛怕他哪一天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殉職了一般。
還總是穿著乍眼的亮色衣服，分明那雙金色的眸子就足夠招人耳目。
但現在沒有了。
reborn倒也沒覺得遺憾，幽幽地將手套丟掉，走出建築。
視線的餘光看到人影時，他整個人指尖都冰了去。
來者的存在感居然能壓到讓他都沒註意到。
他不動聲色地側眸，看到如月時雨含笑的雙眸。
reborn一時不知道該為學生驕傲，還是該給學生一個槍子：“小東西，膽子肥了。”
如月時雨咯咯地笑起來，朝他伸出手。
“幹什麽。”
“要牽。”
reborn簡直要被氣笑，雙手插兜，一邊往前走一邊說：“多大的人了，別惡心我。”
如月時雨貓貓撅嘴，說：“誒——冷漠無情——”
“我把你嘴巴打掉。”
“（河豚氣鼓鼓）。”
“回家吃什麽。”
“我想吃章魚香腸。”
列恩從他的肩膀跳到如月時雨的，一人一蜥蜴很是親昵地貼了貼。
reborn說道：“那就買一點回去吧，撅嘴就打你。”
如月時雨堪堪咬住了險些撅出去的嘴巴。
reborn挑眉問道：“你今天要住我這邊？”
如月時雨俏皮道：“是啊，娘家不給住嗎？”
reborn困惑道：“五條呢？”
如月時雨哼了一聲：“我不高興，我今天不要和他睡。”
“吵架了？”
“他往我的辣椒醬灑了一大把糖，今天中午沒甜死我。”
“你倆的吵架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學生。”
“幹什麽幹什麽，你要偏向我！”
“哦，然後當我說五條一句不是，你又得叭叭了，是不是？”
“那當然了，他只有我能說。”
reborn掃了一眼對方綁著頭發的蔚藍色發繩，就知道這兩個人根本沒吵架。
“滾回你倆家裏睡覺。”
“誒！”
如月時雨拖著長腔，突然指向夜空說：“哇，流星！快許願！”
reborn無奈道：“小孩嗎？”
“快點快點！”
reborn嘆了口氣，駐足看向雙手合十、閉著眼睛向流星許願的彭格列十一代目。
如月時雨許得很快，睜開眼睛和他四目相對，說：“你快許嘛！”
“我許了。”
“騙人——”
reborn被吵得腦殼疼，一邊走一邊問道：“許了什麽願？”
如月時雨淺笑著告訴他：“日常永續。”
“是嗎。”
“你呢？”
“說出來就不靈了。”
“誒——你欺負人！”
reborn看著皎潔的月光，忍不住壓低帽檐，遮住自己眼中的笑意。
可樂尼洛不解地看著reborn的側顏，聳了聳肩不再問對方。
酒才喝了沒幾口，門口倏地喧鬧起來。
“您好，出示一下身份證件。”
“二位是成年人嗎？”
“最近的孩子發育比較猛，長得高不代表是成年人。”
reborn和可樂尼洛一起看向門口，前者翻了個白眼，後者沒給酒嗆死。
如月時雨穿著松垮的白色帽衫和牛仔褲，盤著頭發，貓眼上挑，少年感十足。
五條悟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，如月時雨還沒歪頭呢，他自己就歪著頭賣起萌來。
reborn放下酒杯：“我隔夜飯都要出來了。”
可樂尼洛拍了拍胸口，把酒順下去：“我不敢評價。”
其實如月時雨倒也罷了，五條悟實在是太過分了。
“童顏夫夫確實了不起。”可樂尼洛還是評價了。
如月時雨看向reborn的方向，一臉開心地張開嘴巴，就見reborn用大拇指劃了一下脖子。
他只好把那句「爸爸，媽媽讓我們帶你回家」咽了下去。
檢查身份證件的人看到五條悟的出生年份簡直炸開了鍋，如月時雨習以為常地繞開一臉驕傲的五條悟，走向reborn的方向。
這次倒是有人攔了。
好似保鏢一樣的人伸著手，一臉嚴肅地說：“這兩位不是誰都能拼坐的。”
如月時雨輕笑一聲，纖細的手指順著脖頸勾出衣服內的吊墜，懸掛其上的正是彭格列大空指環。
“我也不是誰都能攔的。”金色貓瞳含著揶揄，如月時雨壞笑著說道。
那壯漢臉色瞬間慘白，猛地朝青年鞠了一躬：“十分抱歉！”
全場見狀，頓時鴉雀無聲。
如月時雨拍了拍那壯漢的肩膀，問道：“看清楚了嗎？”
“看、看清楚了。”
“你再看一眼，我覺得你沒看清。”
“我看清楚了，十分抱歉。”
“不是不是，你再看一眼嘛，我蹲下了喔？”
壯漢這才一臉不安地擡起頭來，如月時雨清秀的面龐和彭格列大空指環貼得很近。
他覺得自己可能要死在這裏。
誰知如月時雨是想炫耀婚戒：“沒錯，我就是五條先生的——”
reborn揚聲打斷道：“你給我過來坐下，別丟人。”
“我哪裏丟人了！”如月時雨氣鼓鼓地走過去，全程將手豎在臉前，“我有老公我就是厲害啊！我炫耀一下怎麽了！”
可樂尼洛警告性質地掃視周遭，周圍人這才移開視線，壓著聲音繼續聊起來。
如月時雨坐下來把彭格列指環塞回衣服裏，五條悟也樂完了，貼著青年坐下。
reborn覺得簡直沒眼看，說：“你們兩個不喝酒的，來這裏幹什麽。”
如月時雨想了想，反問道：“來秀恩愛？”
reborn抿了口酒：“出去。”
“就不。”如月時雨笑起來，“沒什麽，只是和五條先生路過，我猜你在這邊。”
reborn瞥了他一眼，說：“超直感多用到有用的地方。”
“趕緊喝完我們去彭格列大廳。”如月時雨向前傾了傾身，“可樂尼洛先生也來吧？”
reborn無語凝噎：“憑什麽他是敬語？”
“證明我跟你更熟嘛，貼貼。”
“離我遠點。”
可樂尼洛看了一眼時鐘頓時了然，仰起頭來將剩下的酒兩口喝盡：“好啊，一起去吧。”
reborn嗤笑道：“恕不奉陪。”
如月時雨急了，說：“不行，你要來。不然我和五條先生把你綁走。”
reborn看向青年，問：“你體重多少？”
如月時雨不解，反問道：“問這個做什麽？”
“我好算算你的膽多少斤，給你摳出來賣了。”
“魔鬼！”
最終reborn被如月時雨吵得不行，還是跟著來了彭格列大廳。
reborn側頭，避開落下的一片紅葉。
其實會發生什麽，他用腳想都能想出來。
進入黑漆漆的彭格列大廳的那一刻，恰好是10月13日，所有蠟燭瞬間被如月時雨的死氣之火點燃，彩紙如櫻花紛飛。
“「生日快樂——reborn！」”
reborn掃視難得聚得差不多的人群，好笑道：“我看看十一代誰沒用敬語，是不是如月時雨你幹得。”
“誒，這樣整齊啊QAQ！”如月時雨流淚貓貓頭。
reborn看向舉著蛋糕的沢田綱吉，兩個人莞爾一笑。
他被如月時雨推著向前，一副百般不情願的樣子，倒還是等到大家一起唱完生日快樂歌，一把將蠟燭都吹了個幹凈。
reborn擡頭，對沢田綱吉說：“我也提前祝你明天生日快樂了。”
沢田綱吉噗嗤一笑：“謝謝。”
reborn回過頭，看到如月時雨將禮物遞過來。
一雙金色的眸子燦若星辰，像雨後濕潤的一輪圓月，明亮不已，而身邊人的六眼又好似蒼穹一望無盡。
一個人似星空，一個人似白晝。
看著倒也令人欣慰。
“嘛，是個不錯的禮物。”
“你還沒拆呢！”
“閉嘴吧。”
【作話】
附：
[1] 可樂尼洛穿去的是《犬夜叉》世界線。
[2] 山賊妖怪和擋洞穴的大型妖怪都不弱，不談智力，戰力頂一個漏瑚（漏瑚：？拔頭之仇），是小情侶實在太bug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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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色與藍色交織，是個不錯的禮物。．
從世界線開始波動的那一刻起, reborn就不再維持成年人的外形了。
可樂尼洛曾笑著打趣他，說：“你這是找尋初心呢？就像培養阿綱的時候那樣，kora！”
他沒想到的是reborn少見地沒有和他對嗆, 而是表情非常凝重地看著橫向穿越的機器。
在咖啡逐漸冷下去時, 可樂尼洛決定離開, 誰知這時，reborn才幽幽地開口道。
“我曾經, 在7^3一戰時失去過阿綱。哪怕十年前的阿綱成功了，又哪怕有不少人是處在了假死狀態, 但在我聽到阿綱死亡的消息時, 那種情緒卻是真實的。我仍然記憶深刻。”
“在時雨這裏, 我真的不能再來一次了。”
“絕對不可以。”他說。
可樂尼洛當時只覺得是reborn的教育觀下, 不能接受學生年輕戰死的訊息，安慰了兩句就離開了。
但他後來才知道，當時已經是二周目的起點了。
一周目的如月時雨已經決絕地戰死沙場。
而可樂尼洛並非是最核心的人員, 並沒有得到一周目的記憶。
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麽遺憾, 只是不明白, 那個活潑的少年怎麽就走向了覆滅的結局。
但後來，他又覺得明白。
擁有那種眼神的少年, 再活潑的偽裝也不過是偽裝，苦澀內核之外裹覆的糖衣罷了。
只是有些心疼。
如果他的學生在那般芳華年紀邁過三途川，光是想象那單薄的背影，他也是受不了的。
更別說自尊心極強的reborn了。
初高中都放了學，街道被喧鬧的學生霸占, 青春感如盛夏的陽光, 鋪天蓋地地充斥天地間。
可樂尼洛長嘆一口氣, 看向有些陰沈的天空, 喃喃自語道：“越是善良的人，在mafia這一道上，就越難混的啊……reborn……”
大戰結束，可樂尼洛也聽說過不少軼事，有如月時雨的，也有五條悟的。甚至於他們兩個交織的故事。
但遺憾的是，他直到如月時雨婚禮的那一天，才第一次見到五條悟。
那是一個非常高挑英俊的青年，一雙藍色的眸子比他見過的哪一片天空都要湛藍。
然後他看到如月時雨禮服上的藍寶石，就知道他真是愛慘了這個青年。
如月時雨似乎更活潑了，無論是跳起來陷入五條悟的懷抱，還是毅然在他們面前擁吻。
在長輩們面前和對象你儂我儂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，可見兩個人臉皮都說不算薄。
可樂尼洛樂呵呵地拍完，一轉頭看到眉頭緊皺、耳根通紅的拉爾米爾奇，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害臊。
現在想來，兩個主人公吻得確實是太深又太用力，害羞的反而成了他們這群做長輩的。
後來，婚禮果不其然變成一通亂戰，可樂尼洛頭疼地嘆了一口氣，拉著拉爾米爾奇率先離席，遠離拆遷辦。
也許有花能扛過寒冷的冬季。但必然沒有鮮花能扛得住這般兇猛的龍卷風。
可樂尼洛和拉爾米爾奇在飛揚的花瓣中擡起頭，看到如月時雨被五條悟橫抱著笑得開懷，不對稱的西裝下擺也如花似地綻放，勾勒著風的形狀。
那雙向來無機質的金色眸子，濕潤得像雨夜的月亮。但它皎潔得驚心動魄，亮得攝人心魂，實在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。
五條悟胸前的細小金色寶石確實是抓到了如月時雨瞳仁的精髓，不似六眼那張揚的藍，更似璀璨奪目的星屑。
當年裹著苦澀的糖衣，變成了貨真價實的糖果。
頭頂的天空分明開始轉暗，可樂尼洛卻感覺自己看到了澄澈如明鏡的一片蔚藍無垠的蒼穹。
他轉過頭，與拉爾米爾奇相視一笑，又被這種氛圍感染，吻了一下女子飽滿的額頭。
在他不知道的地方，小小的大空變得一望無際，由暗至明。
時光照舊流逝，他依然願意在前線作戰，陪伴拉爾米爾奇。
此時彭格列已經完成了換代，沢田綱吉慢慢地讓位，將越來越多的權利交由如月時雨親自管轄。
沢田綱吉終於可以回到自己所熱愛的普通人的日常。
但他依然分出了一部分精力，讓自己與彭格列一並前行，這也是第十代守護者們依然願意留在彭格列的理由。
而如月時雨作為時空管理局的局長，被渲染了更多神秘色彩。
他已經很久沒見到這個青年了。但也確實得到了如月時雨的關照。
如月時雨照顧可樂尼洛作為軍人的過往和性格傾向，盡可能地不將mafia的任務分給他。而是讓他成為時空管理局的前線戰鬥官之一。
哪怕如月時雨不挑明，可樂尼洛也能明白對方的良苦用心，這點情商他還是有的。
時空管理局的工作並非一向這般艱難，只是這次出了一些異變。
對了，異變……
可樂尼洛緊閉的眼瞼顫了顫，睜開雙眸後拍了拍因失血過多而胡思亂想的大腦，山洞一片漆黑。
是了，他受了傷，逃到了山洞裏就失去了意識。
居然還做了夢，沒死真是命大。
人不得不服老啊。
尚且年輕的他被自己逗了笑。
“撐住啊，kora，拉爾還在家裏等你。”
他為自己打氣，奈何受了傷的腿實在是有些發軟。
“可惡……”
“找到你啦——”
洞穴外的光倏地被遮了個大半，可樂尼洛心裏一驚，擡頭望去看到詭異的巨型妖怪。[1]
糟了！
可樂尼洛將手伸向巴雷特狙擊步槍，誰知一道過分耀眼的橘色火光直接將妖怪吞噬了去，陽光再一次照入大半個山洞。
可樂尼洛不可能認不出那是大空屬性的死氣之火。
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，自己身上的傷口都被包紮得非常專業。
可樂尼洛用狙擊步槍撐著自己的重心，一瘸一拐地走出洞穴。
天空被烏壓壓一大片妖怪遮了大半去，可不知道為何，它們卻不敢再向前分毫，只是張牙舞爪地盤旋空中，發出懾人的聲音。
明明沒有結界，卻不敢向前一步。
“我就去買了點飯團，怎麽就有漏網之魚？”
可樂尼洛聞聲轉頭，看到穿著和服的青年，灰黑色的長發如瀑散下，手裏確實拿著用葉子包起來的食物。
金色的眸子看向他，如月時雨笑得溫潤如玉。
“早上好，可樂尼洛先生。”
是了。
偶遇總是這麽突然。
可樂尼洛張了張嘴，但現在不是談家常的時候：“這些妖怪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異變。”如月時雨示意他坐下，問道，“您是不是拿著核的碎片？”
可樂尼洛也不客氣，一屁股坐到地上點了點頭：“嗯，我拿著。”
“那就對了。”如月時雨將手裏的食物分給他，說，“是核的碎片被誤認為四魂之玉的碎片了。”
可樂尼洛問道：“四魂之玉？”
如月時雨輕笑道：“嘛——就是有那麽個東西，是人是鬼都想要的buff。”
真是成熟多了。可樂尼洛打量著如月時雨。
抽長的身形，愈加明顯的美人相，配上其有些慵懶的氛圍，他不得不承認有些蠱。
另一道青年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來：“我回來了——”
“五條先生！”
如月時雨永遠不會背叛他的期待，方才的氣場和游刃有餘一下子無影無蹤。青年開開心心地跑到銀發男子身前，一蹦一跳地在對方面前轉了一圈：“看！和服！”
“喔——不錯嘛，入鄉隨俗。”五條悟同樣穿著和服，笑著摸了摸青年的頭，又從身後拿起一根簪子遞給青年，“喏，我看到了山茶花就買了個。”
“哇！”如月時雨樂呵呵地接過來，簪子精致又不會太過華麗，一朵艷紅的山茶花綻放其上，又流蘇般墜下兩三片藍色的碎寶石。他期待地看向對方，“您給我盤上？”
“我倒是無所謂。”五條悟撓了撓頭，“我怕把你頭發揪下來。”
如月時雨趕緊自己動手盤頭發：“我來吧、我來吧。”
如月時雨三兩下把頭發盤起來，露出白皙漂亮的後頸，又兀自去懸崖邊上，抽出插在地上的色澤凜然的太刀。
可樂尼洛這才註意到，是妖刀村雨鎮住了這裏，那些妖怪才不敢靠近分毫。
但現在如月時雨和五條悟兩個人都在這裏，就不需要用刀鎮著了。
如月時雨挽了個刀花，震了一下手腕才收刀，動作非常優雅。
青年金色的眸子向上一睥，所有妖怪都被震地向後退了三分。
扛著大刀的男人就是打傷了可樂尼洛的妖怪之一，坐在最前方蟒蛇似的妖怪之上。
他看到妖刀被抽出來，纖細漂亮的青年將其收起。方才這個青年還像個孩子一樣對銀發的男子嘰嘰喳喳的，可見是個普通人。
看青年收刀可謂是享受，但妖怪可沒有那般雅致。
當如月時雨準確地斜睥他的方向時，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大刀妖怪非常猖狂地大笑了三聲，並不打算遮掩這種興奮感。
他還是人類時，可是山賊。
山賊最喜歡橫奪美人了，管他男女。
他吆喝著所有低級妖怪，大喊道：“退什麽！給我沖！”
所有妖怪遲疑了一下，還是嘶吼著往山洞的方向俯沖而去。
五條悟見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，向前一步擋到如月時雨面前，又反手給了他一個彈額。
如月時雨被彈了一下簡直莫名其妙：“我做錯了什麽？？”
五條悟沒有回答他，而是朝著山賊妖怪的方向豎了個中指，又發現因為時代差距，對方根本看不懂國際通用手勢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
翻白眼可就古今通用了。
山賊妖怪罵罵咧咧地舉起大刀：“把身後的人交出來饒你不死——”
如月時雨的眸子一下子暗下來：“居然還想著搶可樂尼洛先生嗎。”
可樂尼洛險些被飯團噎到：“不，不是我吧。”
“它們尚且還知道撤退，你連你腳下那群低級妖怪都不如。”五條悟將如月時雨摟過來，捂住青年的耳朵，對山賊妖怪做著鬼臉說，“傻逼，大傻逼。”
如月時雨想了想，還是沒有提醒對方骨傳聲這件事。
小學生嗎……
可樂尼洛痛苦面具。
然後五條悟伸直手臂打了個響指，眼神很冷，笑意猶在。
鋪天蓋地的藍色火焰如炮彈射出，吞噬了所有妖怪，甚至向兩側推動了雲朵，徹底向著天空開出筆直的道路，張揚又囂張。
肖想誰的人呢。
他感到胸前莫名有些癢，低頭就看到如月時雨將他藏在懷裏的紙條抽了出來，上面還開著些許櫻花。
五條悟頓時尷尬起來：“你怎麽還自取？”
如月時雨歪頭看他，問：“不是要給我的嗎？”
雖然是啦。五條悟想。
“本來看到櫻花開得正好，想著久違地看你用樹枝盤頭發也挺好，就折下來了。”五條悟掃落自己身上的櫻花瓣。
“結果看到了更喜歡的發簪。”如月時雨笑起來，“我說花香這麽濃。”
他擡頭和五條悟貼了貼鼻尖：“現在這個花是我的了，怎麽做都歸我是嗎？”
五條悟好笑道：“是。”
如月時雨走出五條悟的懷抱，將櫻花枝條遞給可樂尼洛：“送給您。”
可樂尼洛覺得他可能要死在這，被飯團噎得。
“碎片也收到了，沒什麽時間讓您逛一逛。”如月時雨笑說，“拉爾女士會喜歡的。”
可樂尼洛臉騰地紅起來，結結巴巴地說：“你、不準打趣長輩！”
但手還是誠實地將櫻花枝接了過來。
“回去吧。”如月時雨站直，掏出橫向穿越的道具。
穿越五百年又橫跨時空而來的櫻花，倒也是極盡浪漫。
拉爾米爾奇將櫻花插入花瓶中，準確無比地反問丈夫：“所以他們在你拼死拼活的時候公費旅游？”
“話題怎麽會繞到這裏來呢？”可樂尼洛不解地放下勺子說。
“雖然時空異變是大事，但就這點理由。至於出動如月時雨和五條悟兩個巔峰戰力？”拉爾米爾奇嘆了口氣，“更別說時雨不僅是彭格列第十一代目首領，還是時空管理局局長，這哪能是去一線戰鬥的地位，肯定是五條動了手腳。”
拉爾米爾奇蹙著眉，一言難盡地對可樂尼洛說：“而你，還在那裏嘻嘻哈哈地吃飯團。”
“我沒嘻嘻哈哈，我沒噎死不錯了。”可樂尼洛為自己辯解了一句。
這辯解可太蒼白了。
reborn頭疼。
如月時雨的神秘主義不是沒有理由的。
看那個蹦蹦跳跳的，見到人都要炫耀一下自己發簪的人，怎麽看都是腦子不太聰明，誰會覺得是彭格列首領呢。
“差不多行了，不然我把你頭發剪掉。”
“誒——”
如月時雨哼哼唧唧地回來，抱起reborn就往辦公室的方向走。
“好嘛，我上班去。”
reborn無語道：“你現在抱我的動作可真是越來越熟練了。”
“你又沒躲。”如月時雨理直氣壯道。
reborn想了想，確實是被人抱著更舒服一點，換了個話題道：“還有，你為什麽不對我用敬語了。小時候不還很客氣？”
如月時雨一下子就開心了，說：“誒——因為我是大人，你是嬰兒嘛！”
“我是你老師。”
“可我是大人，你是嬰兒耶！”
“你小時候還是我帶著放學的。”
“可我是大人，你是嬰兒耶！”
“你結婚的時候我可是坐在家屬席的。”
“可我是大人，你是嬰——把手槍收起來，救命啊五條先生！咩啊！”
reborn落到地上，手槍變回列恩爬回他的肩膀，小嬰兒殺手嗤笑道：“臭小鬼。”
薩克斯的聲音悠揚地圍繞酒吧，它還是保持著開業時的模樣，頗有些古典的韻味。
可樂尼洛陷在真皮沙發裏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。
“在酒吧睡覺，真不愧是妻奴。”
可樂尼洛聞聲擡頭，看向似笑非笑的男子：“怎麽陰陽怪氣的，reborn。來晚的可是你，kora！”
“確實是我來晚了。”reborn低笑一聲，坐到他身邊，“今天的酒我請。”
可樂尼洛坐起來，打趣道：“噢，不錯啊，今天心情很好？”
“算是吧。”reborn沒有特意否認，擡手點了兩杯價格最高、度數偏高的雞尾酒。
可樂尼洛吹了個口哨：“點這麽貴的，真舍得。怎麽了，是時雨？”
reborn挑眉問道：“我就沒有其他事情可以高興了嗎？”
可樂尼洛笑起來：“哈哈哈，所以，是不是？”
reborn勾起嘴角，說：“算是吧。”
都說人生是一個接一個的圓圈，reborn今天做完任務之後走出來，不知為何看向了門外陰暗的角落。
曾經，有一個小小的孩子，動不動就會站在這裏等他下班。仿佛自己一個人回家是什麽天大的過錯一樣，又仿佛怕他哪一天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殉職了一般。
還總是穿著乍眼的亮色衣服，分明那雙金色的眸子就足夠招人耳目。
但現在沒有了。
reborn倒也沒覺得遺憾，幽幽地將手套丟掉，走出建築。
視線的餘光看到人影時，他整個人指尖都冰了去。
來者的存在感居然能壓到讓他都沒註意到。
他不動聲色地側眸，看到如月時雨含笑的雙眸。
reborn一時不知道該為學生驕傲，還是該給學生一個槍子：“小東西，膽子肥了。”
如月時雨咯咯地笑起來，朝他伸出手。
“幹什麽。”
“要牽。”
reborn簡直要被氣笑，雙手插兜，一邊往前走一邊說：“多大的人了，別惡心我。”
如月時雨貓貓撅嘴，說：“誒——冷漠無情——”
“我把你嘴巴打掉。”
“（河豚氣鼓鼓）。”
“回家吃什麽。”
“我想吃章魚香腸。”
列恩從他的肩膀跳到如月時雨的，一人一蜥蜴很是親昵地貼了貼。
reborn說道：“那就買一點回去吧，撅嘴就打你。”
如月時雨堪堪咬住了險些撅出去的嘴巴。
reborn挑眉問道：“你今天要住我這邊？”
如月時雨俏皮道：“是啊，娘家不給住嗎？”
reborn困惑道：“五條呢？”
如月時雨哼了一聲：“我不高興，我今天不要和他睡。”
“吵架了？”
“他往我的辣椒醬灑了一大把糖，今天中午沒甜死我。”
“你倆的吵架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學生。”
“幹什麽幹什麽，你要偏向我！”
“哦，然後當我說五條一句不是，你又得叭叭了，是不是？”
“那當然了，他只有我能說。”
reborn掃了一眼對方綁著頭發的蔚藍色發繩，就知道這兩個人根本沒吵架。
“滾回你倆家裏睡覺。”
“誒！”
如月時雨拖著長腔，突然指向夜空說：“哇，流星！快許願！”
reborn無奈道：“小孩嗎？”
“快點快點！”
reborn嘆了口氣，駐足看向雙手合十、閉著眼睛向流星許願的彭格列十一代目。
如月時雨許得很快，睜開眼睛和他四目相對，說：“你快許嘛！”
“我許了。”
“騙人——”
reborn被吵得腦殼疼，一邊走一邊問道：“許了什麽願？”
如月時雨淺笑著告訴他：“日常永續。”
“是嗎。”
“你呢？”
“說出來就不靈了。”
“誒——你欺負人！”
reborn看著皎潔的月光，忍不住壓低帽檐，遮住自己眼中的笑意。
可樂尼洛不解地看著reborn的側顏，聳了聳肩不再問對方。
酒才喝了沒幾口，門口倏地喧鬧起來。
“您好，出示一下身份證件。”
“二位是成年人嗎？”
“最近的孩子發育比較猛，長得高不代表是成年人。”
reborn和可樂尼洛一起看向門口，前者翻了個白眼，後者沒給酒嗆死。
如月時雨穿著松垮的白色帽衫和牛仔褲，盤著頭發，貓眼上挑，少年感十足。
五條悟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，如月時雨還沒歪頭呢，他自己就歪著頭賣起萌來。
reborn放下酒杯：“我隔夜飯都要出來了。”
可樂尼洛拍了拍胸口，把酒順下去：“我不敢評價。”
其實如月時雨倒也罷了，五條悟實在是太過分了。
“童顏夫夫確實了不起。”可樂尼洛還是評價了。
如月時雨看向reborn的方向，一臉開心地張開嘴巴，就見reborn用大拇指劃了一下脖子。
他只好把那句「爸爸，媽媽讓我們帶你回家」咽了下去。
檢查身份證件的人看到五條悟的出生年份簡直炸開了鍋，如月時雨習以為常地繞開一臉驕傲的五條悟，走向reborn的方向。
這次倒是有人攔了。
好似保鏢一樣的人伸著手，一臉嚴肅地說：“這兩位不是誰都能拼坐的。”
如月時雨輕笑一聲，纖細的手指順著脖頸勾出衣服內的吊墜，懸掛其上的正是彭格列大空指環。
“我也不是誰都能攔的。”金色貓瞳含著揶揄，如月時雨壞笑著說道。
那壯漢臉色瞬間慘白，猛地朝青年鞠了一躬：“十分抱歉！”
全場見狀，頓時鴉雀無聲。
如月時雨拍了拍那壯漢的肩膀，問道：“看清楚了嗎？”
“看、看清楚了。”
“你再看一眼，我覺得你沒看清。”
“我看清楚了，十分抱歉。”
“不是不是，你再看一眼嘛，我蹲下了喔？”
壯漢這才一臉不安地擡起頭來，如月時雨清秀的面龐和彭格列大空指環貼得很近。
他覺得自己可能要死在這裏。
誰知如月時雨是想炫耀婚戒：“沒錯，我就是五條先生的——”
reborn揚聲打斷道：“你給我過來坐下，別丟人。”
“我哪裏丟人了！”如月時雨氣鼓鼓地走過去，全程將手豎在臉前，“我有老公我就是厲害啊！我炫耀一下怎麽了！”
可樂尼洛警告性質地掃視周遭，周圍人這才移開視線，壓著聲音繼續聊起來。
如月時雨坐下來把彭格列指環塞回衣服裏，五條悟也樂完了，貼著青年坐下。
reborn覺得簡直沒眼看，說：“你們兩個不喝酒的，來這裏幹什麽。”
如月時雨想了想，反問道：“來秀恩愛？”
reborn抿了口酒：“出去。”
“就不。”如月時雨笑起來，“沒什麽，只是和五條先生路過，我猜你在這邊。”
reborn瞥了他一眼，說：“超直感多用到有用的地方。”
“趕緊喝完我們去彭格列大廳。”如月時雨向前傾了傾身，“可樂尼洛先生也來吧？”
reborn無語凝噎：“憑什麽他是敬語？”
“證明我跟你更熟嘛，貼貼。”
“離我遠點。”
可樂尼洛看了一眼時鐘頓時了然，仰起頭來將剩下的酒兩口喝盡：“好啊，一起去吧。”
reborn嗤笑道：“恕不奉陪。”
如月時雨急了，說：“不行，你要來。不然我和五條先生把你綁走。”
reborn看向青年，問：“你體重多少？”
如月時雨不解，反問道：“問這個做什麽？”
“我好算算你的膽多少斤，給你摳出來賣了。”
“魔鬼！”
最終reborn被如月時雨吵得不行，還是跟著來了彭格列大廳。
reborn側頭，避開落下的一片紅葉。
其實會發生什麽，他用腳想都能想出來。
進入黑漆漆的彭格列大廳的那一刻，恰好是10月13日，所有蠟燭瞬間被如月時雨的死氣之火點燃，彩紙如櫻花紛飛。
“「生日快樂——reborn！」”
reborn掃視難得聚得差不多的人群，好笑道：“我看看十一代誰沒用敬語，是不是如月時雨你幹得。”
“誒，這樣整齊啊QAQ！”如月時雨流淚貓貓頭。
reborn看向舉著蛋糕的沢田綱吉，兩個人莞爾一笑。
他被如月時雨推著向前，一副百般不情願的樣子，倒還是等到大家一起唱完生日快樂歌，一把將蠟燭都吹了個幹凈。
reborn擡頭，對沢田綱吉說：“我也提前祝你明天生日快樂了。”
沢田綱吉噗嗤一笑：“謝謝。”
reborn回過頭，看到如月時雨將禮物遞過來。
一雙金色的眸子燦若星辰，像雨後濕潤的一輪圓月，明亮不已，而身邊人的六眼又好似蒼穹一望無盡。
一個人似星空，一個人似白晝。
看著倒也令人欣慰。
“嘛，是個不錯的禮物。”
“你還沒拆呢！”
“閉嘴吧。”
【作話】
附：
[1] 可樂尼洛穿去的是《犬夜叉》世界線。
[2] 山賊妖怪和擋洞穴的大型妖怪都不弱，不談智力，戰力頂一個漏瑚（漏瑚：？拔頭之仇），是小情侶實在太bug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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